【凌李】【2019新春楼诚联文】且共风雨 五
同居30题，
本期题目：半夜一起看恐怖电影。
情人节，要甜甜蜜蜜哒。
同时偷了个懒，也算团年饭中的一员吧，食物：猪油芝麻汤圆。
1.
三十那天李熏然回到家中时迎接他的只有冷清，放下手中的行李，给凌远挂了个电话，传来的却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然然呀？你到家了吗？快到妈妈家来，你们这俩孩子过年也不消停。小远你把东西放下，去歇着。然然呀，快过来啊。”
自从2个月前父母知道了自己有了一个男朋友，就一直催着两人回家，无奈他跟凌远都忙，每天不是凌远加班手术就是他外出奔忙。这不，就要过年了，这头凌远才将将能歇下来，他那头就又出了个恶性凶 杀案，借助科技的力量，嫌疑人是很快锁定了，但追踪却还得自己来。
好在人马上就抓到了，今天刚刚回到队里办完交接。季白让他先回家过年，剩下的他来接手，李熏然也不跟他客气，拎了行李箱就直奔家里。
只是他没想到爸妈直接把凌远召回家了，原还想着好久没吃火锅，跟凌远软磨硬泡下今天能吃顿火锅的。
2.
这几日冬雨缠绵，湿冷的空气渗入毛孔极不舒服。李熏然在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就赶了过去，到达李局长家时正好是晚饭时分。
李局长家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时单位分的福利房，小区里停车颇费力气，李熏然索性在小区外的一个宾馆处停了车，然后步行进了小区。
雨伞遮雨却不挡风，他出来时穿的是件呢大衣，这会儿冻得有些打颤。正想着加紧走几步跑进单元楼，不想却撞进了别人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李熏然一叠声地道歉，挣着站直身体，不防被人按着脑袋抱了满怀。
熟悉的体温通过接触传到李熏然身上，“怎么也不多穿点？感冒了怎么办？”沉稳的声音顺入耳中，李熏然不自禁地在凌远怀里拱了拱。
“走吧。”凌院长将笑意化入胸腔，收了李熏然的伞，搂着人往楼单元走。
“老凌，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到？”
“我估摸着你在家洗个澡，时间差不多了。”
“你就不想着半路会堵车吗？这么冷的天下来干嘛？”
“爸妈家的厨房正好能望着你停车那地，我看你从车上下来还能有错？”
“嗯嗯，不错，给个奖励。”
“欸，只有一个奖励呀？”
“老凌你改名凌不正经得了。”
“在你面前要正经干什么！”
3.
两人说笑着进了家门，李局长正摆碗筷，李妈妈把最后一道菜放上了桌。
李局长抬头看到了他们：“回来了？快快，洗手吃饭。”
“然然呀，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回头再冻着。小凌，你别管他，快坐下，吃饭吃饭。”
“妈妈妈，你儿子在这儿，要吃醋了。”
围着小圆桌坐定，也没有多好的山珍海味，笋丝咸菜黄鱼汤、油绿的小青菜、葱烧肉、椒盐虾姑，还有一盘松子玉米虾仁。却贵在家常气，人间里的温温润润。
一家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凌远还陪着李局长喝了几杯糯米酒，度数不高，后劲却足。李局长酒兴正浓，还想拉着凌远继续喝，李熏然却急了，
“爸，爸，老凌胃不好，不能再喝了。”
“呦，长大了啊，知道疼人了。”李妈妈边给众人布汤边调侃李熏然。
“妈——”
凌远只顾着在一边含笑看着，现如今，这份人间烟火里也有他的一席。
4.
凌远其实有些喝大了，他也不吵不闹，就是一直盯着李熏然傻乐。李妈妈见了对着李局长就是一顿唠叨，埋怨他不该给凌远喝这么多的酒。李局长也是一肚子委屈，按说也不是多大的量，他也想不到凌远这就醉了。
只有李熏然知道，他家老凌是高兴的，平常应酬又何止喝这些，凌远就从没醉过，那是他迫着自己不能醉。今天，爱人家人在身边，就放纵了自己去熏醉一回。
李熏然寻思着将人赶快运回家，免得到时睡熟了再来回折腾麻烦。李妈妈见他们要走，又从冰箱里取了事先包好的汤圆出来。
“今天是除夕，团团圆圆，原想待会儿煮给你们，现在你们自己去煮着吃，别忘了啊。”
“哎好，知道了。爸妈，你们别送了，我们走了。”李熏然一手拿着父母给的吃食，一手拉着凌远，仿佛拉了个大型娃娃。
“爸妈再见。”凌远说完还伸出左手挥了挥，李熏然哭笑不得地拉着人下楼梯，还没下几个台阶就听到自己的父母关上门后一阵狂笑。
李熏然满头黑线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后者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末了还晃了晃拉着的手：“熏然，回家了。”
5.
开车的任务自然交给了没喝酒的李熏然，除夕晚上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路灯一段段地滑过车窗玻璃，车里暖气充足，凌远就这样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车停进地下车库时正好九点，凌远似有所感地睁了眼，哼唧了一声问了句“到了？”
“老凌你醒了？先揉揉脸再下车，我们回家煮汤圆吃。”
“好。”
“你还好吗？酒醒了没？”
“没事没事，走，上楼吧。”
“老凌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还跟我爸妈挥手再见来着，盒盒盒盒盒，我应该给你拍下来的，盒盒盒盒盒。”
“嘿，治不了你了是吧？走走走，回家治你。”
6.
外面冷得渗骨，家中却是暖融融的，李熏然一进门就躺倒在沙发上不肯起来，还指挥着凌远煮汤圆，说是开车累着了，要歇歇。
凌远顺手泡了杯姜茶，督着人喝了下去，转身又进了厨房开始煮汤圆。
水烧开，将汤圆下到锅里，盖上盖子，等着烧开了掀开锅盖，拿锅铲翻搅一下，再加入凉水盖锅，再次烧开时关火，趁热盛了一大碗，放上两个调羹，端了出去。
李熏然一见迫不及待地捞了一只，正想送进口里就被凌远给拦住了，“慢点，里面的猪油化了，当心烫嘴。”
李熏然一边嗯嗯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咬下去，软糯的外皮咬进嘴里，芝麻混合着猪油的香味就立时飘散开来，眼看着芝麻猪油馅儿就要流出来，正想嘬上一口，却被身边的人一步抢了先。李熏然呆怔了一秒，仍了调羹就去闹凌远，
“啊，老凌，你怎么抢我的吃。”
凌远边嚼着嘴里的汤圆，边抓了李熏然的手，顺势又揽上人的腰，将人扣在怀里，又一气喝成地堵上了对方的嘴。芝麻猪油馅的味道顺着凌远的舌头被搅入了李熏然嘴里，一时屋里只听到细微的吞咽声，也不知是馅儿甜了人，还是人让馅变得更甜。
一只汤圆被吃得暧昧无比，好不容易将剩下的汤圆吃完，李熏然已快成煮透的虾子了。
7.
“没想到这芝麻猪油馅的汤圆这么好吃，改天我问问咱妈，以后自己做来吃。”
“那是，这可是我妈的拿手绝活，小时候去姥姥家，都是我妈来做。我爸不爱吃甜食，唯独对这汤圆没有抵抗力。”
“你喜欢以后我们常吃，我今天帮着妈做了些，也不难。”
“也别，这个做起来倒也不难，就是对温度有要求。特别是做汤圆用的糯米粉，自己磨的软糯好吃，超市里卖的那些根本就入不了口。可是自己磨粉的话又怕天热了汤粉就发起酵来。”
“这粉是一直加着水吗？”
“是呀，这个磨粉就是加着水磨的，想吃的时候就提前一天勺些汤粉用块布吊起来沥干水分，这样新鲜好吃，除了软糯还有些弹性，也不粘牙。”
“你知道得挺多呀？”
“那是呀，我妈每年做这个都拉我当苦力，磨粉都是我提着一桶子糯米过去，然后提回来两桶汤粉。”
李熏然说完没听见凌远搭话，好奇地看过去才发现凌远正一个人在那里傻乐。
“老凌，”李熏然在凌远前晃了晃手，“你想什么呢？”
凌远回过神，仍是一幅莫测高深的表情，“我在想你小时候的样子。”
李熏然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凌远见过自己小时候缺颗牙齿还硬充英雄的样子，大叫一声扑到了凌远身上：“啊啊啊，老凌，你你你，不准想。”
“呵呵呵，好好好，我不想小熏然，只想着现在的李副队。别闹，我先把碗洗了，明天我也不值班，你也不用去队里吧？今晚我们一起守个岁。”
8.
可凌远想着的守岁活动显然跟李熏然想的不一样，等到他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李熏然已经兴冲冲地关了客厅灯，打开了投影，俨然一副要看着电影守岁的样子。
而等到凌远看到片名时更是后悔地想要缝起十分钟前自己的嘴，哪怕跟李熏然一起看春晚呢，也比现在这样好吧！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独特的脑回路，大过年的，竟然看恐怖片！！！
9.
“熏然，”看着兴奋的李熏然，凌远内心天人交战地厉害，“看电影吗？”
“是呀是呀，这个电影上映的时候我正好没时间，后来就一直没机会看了，这回正好，我们一起看。”
凌远坐下时屏幕上已经展开了剧情，影片安静地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而随着影片的进展，当玩具飞机发出了第一声响声时，那个幼小的生命就在瞬间消逝，A QUIET PLACE，寂静之地。
这似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恐怖片，没有了音效的加持，还能激起人们内心的恐惧吗？
可随着剧情凌远才渐渐明白导演的用意，恐惧不单单是看到可怕的东西，更为可怕的是没有交流的世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世界上没有了音乐、歌声、语言，没有了鸟语、虫鸣，那么这将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世界。
10.
不知何时原本只是贴靠着的两人已经相拥在了一起，当最后的枪声响起，当默默忍受终于等到了奋起反抗，两人才相视着长舒了一口气。
窗外传来了新年的倒计时，随着主持人的5、4、3、2、1，新的一年正式来临。爆竹声隔着一道窗传入耳中，明明灭灭的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的脸上，两人都像是被拽回了人间。
“老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的熏然。”
“我们继续看电影吧！”李熏然说着就想去抓遥控器，却被凌远先一步抢在了手里扔了出去。
“熏然，大好的日子，看什么恐怖片，要看也看爱情片呀，带动作的，我演给你看。”
“啊，老凌等等呀，我还有一部想看！”
“看什么电影，你现在只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