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且共风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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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三十题本期题目:相拥入眠、一方卧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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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凌远来说是意义重大,对李熏然来说是鸡飞狗跳的星期天聚餐终于结束了。事实上除了阿诚哥,每个人都对凌远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这是李熏然事先没想到的,我家老凌上能拿刀切肝脾,下能掌勺炖浓汤,连家里最挑剔的阿诚哥都觉得无可挑剔,你们凭什么觉得不满意!!!

李熏然委屈大发了,可又觉得哥哥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对凌远不满,于是在聚会的后半段,他主要做的就是搬个小板凳,挨个地询问大家的意见。

“大哥,老凌不好吗?你干嘛要板个脸呀(你脸本来就大,板起来就更大了)。”

“啊?然然呀,咳咳,大哥没有不满,那个,大哥前几天体检了,体脂率有些超。你看,这项目原先没有的,换到第一医院就有了,是吧,啊。咳,那个凌远还是很不错的,年轻有为,人中龙凤,我很满意。”

李熏然转头看向谭宗明,

“凌院长不做商人可惜了,我晟煊都快入股第一医院了。”

“谭总客气,给你一个服务人民的机会,不必太感谢我。”

赵启平直翻白眼,这两个从大学吵到现在,都不带腻的吗? 

李熏然接着又眼巴巴地看着洪少秋,洪少秋正跟榴莲较劲没顾上他,季白接了茬,

“李熏然,你要是再买这些奇奇怪怪的水果,以后的结案报告都由你来写。瞪我也没用,不许卖萌。”

“三哥放心,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当然是你的错,熏然以前从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你想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吗?学学大哥和阿诚哥吧,学我也行,我不介意。”

从明家大宅出来,六人三对先后分别,李熏然在转过一个红绿灯后偷眼看了看凌远,凌远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看,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傻笑。

李熏然忙不迭地转回头专心看路,“远哥,你你别这样看我呀,我我开车呢。”

凌远轻笑了一声,又伸出手揉了揉李熏然的头发,“我只是太开心了,熏然,这么多年,我今天真的开心。我觉得从此后我不再懦弱疯狂、自私凉薄,谢谢你熏然,是你将这世上的温暖带到我面前。”

“远哥,”李熏然使劲眨了眨眼,又吸了吸鼻子,“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了我改变自己。”

车开到人民广场的时候慢慢地停了下来,凌远诧异地看向李熏然,“远哥,听说每个星期天广场里的音乐喷泉前都会有一个向恋人表白的节目,表白成功的可以得到祝福,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看着李熏然发亮的眼睛,凌远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靠边停了车,两人向着音乐喷泉走去,因为节目的关系,人显然多得很有中国特色,一开始两人还会为了避让迎面走来的行人而错身分开,可渐渐地,两人紧靠在了一起。周边的情侣双双对对或是相拥而行,或是执手相对,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伸出手来握紧了对方。十指相扣,听说这样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砰砰砰砰,奇异地同步。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再迎面走过来时他们便不再相让,而是举起紧握的手示意对方,看到的人便含笑地颔首,另寻出路。

“哇——,好美!”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而随着广场里音乐的起伏,泉水喷涌而出,晚风一吹,水雾四散开来 ,又引得人群里发出一阵尖叫。

两人相视一笑,迎着水雾走了过去,离得近了,被拢了一头一脸,已近深秋的季节,丝丝凉意渗入肌肤,两人却都没有在意,只是紧握着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笑得开心。

“远哥,我喜欢你!”/“熏然,我喜欢你!”两个不同的声线重叠在一起,明明近在咫尺,却用尽了力气去呼喊,犹觉不够地凑上彼此的唇,在水雾中尽情地撕扯相拥。

突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夹杂着掌声与口哨声,两人分开彼此时才发现自己已成了众人的中心,而广场里的大屏幕上则郝然播放着他们拥吻的画面。

李熏然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难得的凌远也是满脸通红,却又含笑着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

广场上已经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邀请今晚的第一对幸运情侣上台,看了眼周边人半起哄半善意的叫好,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拉起对方调转方向,向着广场外奔跑而去。

一路不停歇地奔跑至车边,双双用手撑着膝盖,又相对着大笑起来,大概从学生时代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肆意的时候了。

不远处,明楼转身对着明诚说了一句:“走吧。”牵了身边人的手往回走去。

凌远与李熏然回到家时已近十点,两人却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没有什么是比得到家人的认同更为快乐的。

“远哥,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呢,”说话间凌远将一块毛巾劈头盖脸地覆在了李熏然头上,“虽然不是淋雨,但这水雾也是沁着凉的,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远哥你也一起吧。”

“别撩我,我先去煮姜汤,你洗完出来就喝了,再换我来洗。”

“哦!”

看着李熏然乖乖地进了浴室,凌远也进了厨房忙碌。

等到他将将把姜汤盛出来,李熏然也刚好走出浴室,“远哥,我好了,你快去洗洗,不然可真要感冒了。”

“正好,姜汤趁热喝。”

“你先喝些。”

只是平常的对话,两人却觉得熨帖至心里。暖融融的,比喝多少姜汤都管用。

凌远洗完出来时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走到楼上,主卧里暖黄的灯光泄出门缝,催促着凌远早些进门。

他轻轻地推开门,发现本以为熟睡的李熏然正睁着他那双圆亮的眼睛盯着他看。

“还没睡下呢?明天不是要上班?”

“远哥,过来。”李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招手示意凌远。

“怎么了?”

“远哥,我今天突然想起来,对我来说,你只是离开了一晚上,可对你来说,你等了我整整二十年,你能跟我说说这二十年吗?”

“其实也没什么,”话没说完就被李熏然打断。

“可是我想知道。”

“好,那我就慢慢地告诉你。来,先躺好。”

***********

其实二十年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那天早晨醒来时凌远才发现自己跟来自2018年的那个叫李熏然的警察再也没有了瓜葛,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如果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他也曾经想过去寻找那名叫李熏然的小朋友,在98年,他还应该是个8岁的孩子。

可他也牢牢地记着李熏然当时说过的,

“如果你在98年过早地跟我接触,那么就很有可能整个的人生会被改写,至少属于我的人生会被改写。”

“如果18年的时候,你还能记得我,那么来找我,我们继续这一段缘分。”

为了这两句话,凌远一直默默地努力,努力不让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的偏差。

他其实去偷偷地找过李熏然,再大的城市,小学也总有限,一个个地找下去,总有一次能找到。

真的见到那个软萌萌的李熏然时凌远才相信他所说的自己的头发是天然卷,原来小学时李熏然的头发就已经这么卷了。明明自己还背不动书包,却偏偏要装大人地帮简瑶拿书包。用手捂着因为换牙而漏风的嘴巴,死撑着说自己最帅了,殊不知小家伙前一天晚上才因为没了门牙而大哭了一顿。

隔一段时间看看李熏然,成了凌远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18岁的时候凌远拿到了美国的offer,即将踏上异国的无措包围着他,纵使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刚刚步入成年社会的孩子。

临走前他再次去见了李熏然,12岁的年纪,年少不识愁,他看着李熏然跟朋友们打打闹闹,也依然会在上下学时帮着简瑶提书包,只是多了一层保护的意味——那时的简瑶已经失去了父亲。

在美国的前几年,他忙着学习忙着打工忙着武装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念一个人。凌景鸿有时心疼他异国清冷,让他假期回国,总被凌远拒绝。却没想到在凌远21岁那年的春节,凌远特意向学校请了假,飞回了国内。

凌景鸿吃惊之余也询问过他是否遇到了困难,凌远摇头,他只说自己多年没见养父母,思念得紧。春节期间凌远跑去了赵启平的父母家——那是有一次他跟踪赵启平知道的——在那个小区见到了跟人打架的赵启平,帮着赵启平打了一架,那是他距离李熏然的生活最近的一次。当赵启平提出邀请他去家中小坐时凌远却飞快地逃走了。

春节过后凌远又飞回了美国,为此他换了一份工,毕竟老板需要人手时他不在,被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毕业后美国的好几家研究所和医院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却以根在中国为由走得义无反顾。

08年的北京热闹非凡,连带着海市也洋溢了一层奥运的气息,18岁的李熏然穿着一身运动衣裤挠着头拒绝了一位学妹的表白,身边的季白大笑着说要请大家喝饮料。凌远躲闪不及地碰撞了李熏然的视线,未来的李警 官憨憨地笑了一下,擦肩而过。

凌远用自己漂亮的履历为自己赢得了第一医院的邀约,从住院医开始被爱才的老院长一路提携,直至院长。9年的努力铸就一个铁血院长,改革的势头猛如虎。在同事对着凌远褒贬不一之时却鲜少有人想起他也曾为了救不了的患者而哭泣。但渐渐地,凌远明白眼泪是最廉价的奢侈,前一秒对着这个病人的哭泣很可能会成为后一秒对另一个病人的不负责。都说是医护人员看惯了生死冷漠无情,但事实上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主治医生对着自己时脑子里想的却是上一个人的死生苦痛。

情绪的累积总需要宣泄,而凌远宣泄情绪的方式则是去看看李熏然,看着他执拗地考上公安大学,看着他一点点从小警察做到副队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夜里的噩梦无数。

那一段日子里凌远觉得自己也跟着脱了一层皮,死熬着不去接触李熏然,甚至不敢看铺天盖地的相关新闻。倒感谢了韦三牛,如同情报传递员似地报告着案子的进展。当最后一次韦三牛神秘兮兮地在手术后八卦:“哎哎你们知道吗?上回的鲜花食人魔案,那个警察,记了一等功,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我说,这就是老天有眼,是吧凌远。”

凌远定定地看了韦三牛一会,展开笑容回了一句:“那当然,谢谢!”然后转身就走,徒留后面韦三牛疑惑的大叫:“哎,我说你谢什么呀?”以及一众医护人员“今天院长心情很好”的感慨。

***********

“远哥,所以你已经知道了?”被褥中的李熏然向着凌远靠了一靠,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愧疚。

“没关系,熏然,已经过去了。”凌远觉察出李熏然的情绪低落,紧了紧拥着的手臂,“睡吧,不会再有谢晗了,以后你的梦里只会有我。”

低头将吻印在李熏然的额头上,轻抚着李熏然的背脊,听着李熏然渐渐放缓的呼吸,沉入梦乡。

李熏然是半夜被烫醒的,身边人明显已经成了一个火炉,粗重的呼吸打在李熏然的脸上、颈脖间,平常那么浅眠的一个人,现在却睡得人事不知。

“远哥,远哥。”李熏然犹嫌不够地拍打着凌远的脸颊,可凌远却只模糊着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远哥,先量个体温再睡。”没法子之下李熏然只好先做能做的,冰凉的体温表夹入腋下,凌远不自主地缩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熏然,别闹。”

李熏然哭笑不得,这是当他三岁孩子呢,说起来认识的时候不应该叫他一声叔叔吗?

夹了体温表又忙着去弄温水,凌远没有打颤,那就在额头上敷上一块凉毛巾,又忙不迭地用温水给凌远擦身。

整个过程凌远一直迷迷糊糊,一时用手去掀额头上的毛巾,一时又抓了李熏然的手不让动。好不容易擦完了一遍,取出体温表一看竟然有38.5℃。李熏然记得凌远说过,腋下的温度要再加上0.5℃,那么就是说现在凌远的体温已经达到了39.0℃。

想着家里有退烧药,李熏然又开始翻箱倒柜,边自责地想,平时都是凌远照顾他多一些,现在却连药箱在哪里都找不到,更别说找到后能不能认识哪一种是退烧的呢。

好在凌远做事向来有条理,药箱里所有的常用药物分门别类,还用小标签做了说明。只是看着药箱里只剩下栓剂的退烧药李熏然有些犯了难,那个,要塞到凌远的肛门里去吗?怎么还有这么流氓的药呀!

硬着头皮拿了药来到床边,看着凌远通红的脸颊李熏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发了烧,要不怎么脸越来越烫呢。

红着脸将药纳入凌远的后 穴,李熏然逃也似的跑去卫生间先用冷水给自己降了降温,又跑去厨房给凌远烧水。

叫凌远起来喝水对李熏然来说是目前的一个大问题,不知是不是原先给人感觉强硬的人更有脆弱的一面,生病状态下的凌远竟软乎地像个粘人的无尾熊。李熏然也不知道凌远是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叫醒他,让他喝水,结果刚坐起来就在李熏然耳边吹气,一边嘴里还说着“难受,熏然,我难受”语气委屈地能让人无条件地答应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好好好,远哥乖啊,来先把水喝了好不好?等下我给你熬粥喝。”

沥了米,取了砂锅,将米和水用1:3的比例放入锅内,放入两勺盐,想了想又放了几滴橄榄油,盖上锅盖,按下开始键,毕竟前些日子做惯的事情,做起来还是顺手的。

转回房里又忙着给凌远换毛巾,眼见着出了汗,试着额头的温度退了些,李熏然也松了口气。给凌远又擦了次身,边擦还边得哄着人,比如说凌远来一句“熏然,我喜欢你”,那么李熏然就必须得回一句“远哥,我也喜欢你”,如果不回答,嗯,凌远能一直表白到李熏然回答为止。

擦完身后被重新塞入被子里的凌远仍在嘟囔地说着什么,李熏然也听得不甚分明,又怕这是烧糊涂了说胡话,拿着体温计又测了回温度,水银计上的读数明显回落,他在半空中飘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实处。

来来回回又出透了二身汗,凌远还是熟睡着,李熏然也守着不敢离开半步,折腾了半宿眼瞅着天色逐渐转明,情况又稳定下来,便偎在一侧打了个盹。

凌远醒过来时见到的就是李熏然熟睡的脸庞,浓眉大眼的帅小伙儿睡着了还像个孩子,偶尔吧唧一下嘴,浅浅的呼吸扫在颈脖上也不觉得痒。许是被凌远盯了半天,李熏然眨了眨眼醒了过来,见到凌远先是展颜一笑,又糯糯地喊了一声“远哥”,听得凌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末了抱怨一句:“怎么还是这么瘦。”

李熏然像是被挠了似地跳了起来,“远哥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又将额头贴上凌远的额头,“唔,烧总算退了。远哥,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听到没有?我帮你请假,哦,对了,你先喝点粥,我熬了半宿了。”凌远愣是没找到插话的机会。

他风风火火地起身往门外冲,窜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转身询问:“远哥你要不要先刷个牙?我帮你把东西拿过来。”

“不用了,我能起来,在床上刷牙像什么话,又不是动不了。”凌远说着也起了身,烧后的身体的确有些手脚发软,但因为李熏然处置得当,也没有就颓到要卧床休养的地步。

看着凌远起床走来李熏然则在内心弹幕不断“wocao,要不要这么病弱美的?我家老凌怎么就能好看到这种地步?”

凌远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说去盛粥吗?”

“没没没有,嗯,远哥你真好看。”

凌远被李熏然的直球砸得晕头转向,迷迷瞪瞪就进了卫生间,结果整个洗漱的过程一直迷糊地又是挤多了牙膏又是放错了洗澡水,还差点一头栽进去。等到洗完出来,凌远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仙了,嗯,飘飘欲仙的仙。

刚坐上餐桌李熏然又憋着笑地问他怎么了,凌远看着李熏然那一脸使坏的表情无奈地拿手点了点:“你呀!”

“怎么样?”

“粥熬得不错。”

“谢谢。”

“熏然,你忙了一夜,今天也请个假吧。”

“没事,我也不怎么累,以前熬大夜也是常有的事。”

“那,就算是陪我再休息一天呢?”凌远含笑看着李熏然,眼神里满是期待。

李熏然眨了眨眼,“远哥,法律应该禁止你用气声说话。”

“哦?那看来我应该多用用这个杀手锏了。”凌远闻言不退反进地就差对着把话吹进李熏然耳朵里了。

“我投降远哥,今天我就陪着你,你在家睡觉,我在一边看着你睡觉。”

于是在凌远的褶子笑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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